第20章 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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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确是个孝顺孩子,两亩林地就打发了,只是要多几亩地,年年还能孝敬爹娘,现在两亩林地,呵呵……” 顾春华身为长辈,自然不能说什么。 她一个外人也没资格说什么。 王平刚想回嘴说,孝敬银子还是要孝敬的。 族长大伯一拍桌子。 “王富贵,在座的可都是王家的族人,还有里正,这边的这位可是你的亲家。你们两口子还准备这样默不作声吗? 身为爹娘到底一碗水也得端平。老大都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你们两口子难不成还要狠心让他们夫妻两个每年给你们孝敬银子?” 族长大伯听话听音,已经听出来顾春华是什么意思。 顾春华虽然是一个外人,可是到底也明白,顾春华是为了自家的闺女。 总不能让自家闺女跟着女婿一块儿饿肚子。 分家已经够不公平的,如果到了这会儿王家两口子还抓住蝇头小利不松口,估计他这个族长就得行使族长的权利。 不能丢人丢到徐家村去。 “族长大伯,我儿子想要孝敬我们两口子,这不是应当应分的吗?您这么说好像是把孝道扔到一边,哪有这么逼人的?” 王母不情不愿,事情闹到明面上,也没听说过不让儿子孝顺父母的。 况且儿子虽然分家了,她还想掌握儿子的经济大权。 自家这个老大虽然嘴不会说木纳老实一点儿,可是最大的好处是能干,能吃苦。 除了忙地里的活儿,平日里还会上山去打柴,摘些草药,甚至打些野物也能到县城里换点儿银子。 虽然不多,可到底手里也能有富裕的营银子,孝敬他们爹娘还不是应该的。 总不能便宜了陆氏那个小贱人。 “好,既然你也说了儿子孝敬父母,那是天经地义,这样我做主,现在30亩地分给老大15亩地,身为老大长子继承家业,那也是天经地义。 这可是有宗族规定,以后也让他们每年好好的孝敬你们,给你们送孝敬银子。” 老族长差一点儿气坏了。 “什么?凭什么分给他们15亩,刚才老大自己说的他自愿只要两亩林地。” 王氏整个人眼睛都瞪圆了,声音变得尖厉。 指着王老大一副要吃了老大的样子。 王平急忙摆手,“娘,儿子没那个意思。” “啪!” 老族长怒了,一拍桌子。 “王富贵,你们家到底还有没有规矩了。族长在这里说话,有妇道人家什么事儿?” 王富贵一看情形不对,急忙狠狠地扯了一把王母。 训斥道。 “大伯说话,有你什么事儿!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明明已经分好的家,孩子也懂事,也孝顺。两个孩子出去不容易,只有两亩林地,日子过得辛苦。 咱们当父母的自然要体谅孩子,还要什么孝顺银子?” 王富贵情真意切地说道。 王平感动的热泪盈眶,这辈子爹娘也没这么温和的和他说过话。 忽然之间,爹娘的养育之情油然而生。 还别说王富贵显然更了解儿子。 这一番话足以让儿子自动说出孝顺爹娘的话。 那可就不是他们爹娘的缘故。 爹娘可是世上最慈爱的爹娘。 要的就是儿子打脸族长,族长大伯又怎么样,总不能管人家儿子孝敬的心意吧? 王平果不其然那就要开口。 顾春华一看王平这个女婿显然是个拎不清的,站起身,一个踉跄,一脚踢在王平脚踝上。 王平立马疼的面色苍白,额角冷汗直冒。 哪里还说得出来话。 “哎哟,看看人老了,身子不中用,头晕眼花,一站起身就能摔跤。亲家是仁善的人,不要儿女孝顺,那是大慈。 快快,秀儿啊,你看看女婿都欢喜的说不出话,你还不代替女婿谢谢公婆?” 陆延秀急忙抱着孩子跪倒在地。 “谢谢爹娘,谢谢爹娘!” “亲家,孩子们孝顺是一回事,可是外人的风言风语也还是要堵住的,老二要去府城科举,被人知道自己大哥两亩林地打发。 我就怕府城的那些学官大人还以为老二为了科举薄待自家大哥,名声可是我们这样人家的大忌。失言了失言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 顾春华慢吞吞地扶着椅子继续坐下。 不信王富贵不害怕。 古人不是注重名声! 果不其然,王富贵猛然一凛。 打了一个激灵。 名声!? 对啊! 急忙道。 “大伯,侄儿想了想,老大毕竟是长子,两亩林地的确说不过去,不然再给老大五亩旱地。我一个当爹的到底不忍心他们一家子吃糠咽菜。 不能为了老二亏待了老大!” 这是临时补窟窿。 族长大伯捻了捻胡须,满意的望了望顾春华。 这个顾氏厉害啊。 三言两语,也不哭不闹,就让王家两口子改了主意。 是个聪明人。 “好,那就立文书吧!” 文书订立,分家算是铁板钉钉。 王平和陆延秀分的了两亩林地,五亩旱地,一座旧宅子,还有粮食农具若干,鸡鸭没有,银子象征性给了五百文。 算是彻底分了家。 王平一家搬了出去。 旧宅子老旧,比起顾春华他们的宅子,强不了多少。 可是只能简单打扫就入住。 顾春华带着儿子们雄赳赳气昂昂回家了。 回到家里,顾春华就蔫了。 房子又破又旧,门窗全无,老鼠蜘蛛横行。 他们才是任重道远啊。 入夜,老二找了一些山上的艾草,好不容易驱走鼠虫。 大家饥肠辘辘,又冷又饿的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陆延秀就和王平带着孩子,扛了一袋子粮食过来。 足足有五十斤黑面。 顾春华侧面打听过,这里根本就没有水稻。 黑面已经是好东西。 勉勉强强做出了一顿黑面糊糊。 少盐没味,也算是凑合一顿早饭。 顾春华知道日子可不能这么过下去。 手里的五两银子不多,家里需要置办的东西可不少。 支撑不了多少。 家具什么的还能凑合,粮食不能凑合。 顾春华让老大带着老二,还有自家女婿王平,从山上砍了树木下来,修房子。 两家都要修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