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将军夫人》
三杯酒下肚，这两位年纪相差十余岁的武将全都醉了。 莫相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到这二人说话开始大舌头，左摇右晃连坐都坐不住了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这俩人喝醉了，而是俩人中毒了。 莫相这个时候还能稳得住，让身边小厮去请大夫，以及封存这些酒菜不让人乱动，等待大夫检验。 大夫很快就来了，给左定民和许云松（年轻武将的名字）分别仔细的把了脉后断定，这就是喝醉了。 饭菜没有问题，直到大夫检查了那酒，余剩下的几滴沾了沾，大夫先是皱了皱眉头（被辣的），随后恭敬回答。 “这酒是好酒，就是太烈了些。” 莫相听明白了，大夫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俩人没出息的三杯倒了。 莫相在上首位置坐着，想了想后问身边伺候的小厮 “这酒哪来的？”小厮恭恭敬敬的回。 “如今老爷的一应吃穿住行都是大小姐料理的。” 这事儿莫相当然知道，他问上这么一句，实际不过是走了个过场。 “既然如此，你去问问她，这酒的名堂。” 莫相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还算柔和，那小厮便知莫相没生气，当下便应了一句，脚下生风的就去了天香苑。 别看这小厮是莫相身边的贴身小厮，在这府内可谓是非常得脸的存在，却也不敢进这天香苑，只能站在院门口，笑呵呵的与守在天香苑门口的婆子说话。 这小厮站在天香苑门口等了一会儿，便有一个小丫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厮定睛一看，认出这是莫珍珍身边的大丫鬟玛瑙。 玛瑙人小小的，但是规矩却学的极好，对小厮见礼后说道。 “小姐说让我与你走一趟。”小厮受了这一礼，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就是视线忍不住往后瞟。 玛瑙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嬷嬷，看穿着应该是个粗使嬷嬷。 她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小坛贴着红封的酒。 酒坛被封的严实，但是小厮还是觉得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的淡淡酒香。 因此没忍住问了句。 “这便是……”这便是那种三杯撂倒两位武将的烈酒？ 玛瑙颔首，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此酒小姐赐名云上仙，是准备送给相爷的礼物。” 送给相爷的礼物？ “老爷不喜饮酒。” 玛瑙听后点头，又解释了一句。 “除了喝之外，云上仙还有大用。”小厮想问还有什么作用，但是玛瑙已经抬脚往前走了两步，临了回过头看了小厮一眼，像是问他，怎么还不走。 小厮一直跟在莫相身边，哪儿遇见过这种‘古板’的姑娘，当下愣了愣，脸上的笑消失了两分。 但是玛瑙却像是看不懂那小厮的脸色变化，端庄的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最终小厮挠挠头，心中觉得没趣，便没有再说别的，而是带着玛瑙往前面去了。 莫相见玛瑙之前便拿到了那坛酒，并且听了小厮的汇报，知道这东西是莫珍珍要给他的后，他到是来了点兴趣，这才让在外面候着的玛瑙进来回话。 莫相知道玛瑙是莫珍珍身边的大丫鬟，但是真的见到本人还是第一次。 玛瑙恭恭敬敬的给莫相行了一礼，等莫相问起那酒的事情时，玛瑙才一板一眼的把莫珍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小姐说，这酒烈，涂在新鲜的伤口上可以防止伤口腐烂。”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了三息。 三息后，莫相转脸看向大夫，那大夫倒是笑了，站出来与莫相行礼。 “莫小姐在之前便拜托家父试验过，这种烈酒确实可以抑制伤口出浓疮和腐败，且此酒特烈，给病人服下后有很好的麻醉效果，遇见高烧的病人，用此酒擦洗身体可以更快的降温。”之前那大夫一直憋着，这会儿能说了，便有些压不住了。 他夸完了云上仙后就夸莫珍珍。 “莫小姐想要给相爷一个惊喜，子女的一片孝心，小人这才没第一时间与相爷说起。莫小姐在莫相身边便有几分童心，原本只想和左将军开个玩笑……”这大夫这么说，便是在给莫珍珍找补了。 而莫相呢，听了这话再看看那酒，脸上便有了几分笑模样，随后轻声说了句：“胡闹。”这话没任何杀伤力，反倒透着一股宠溺，显然这次的失礼事件莫相不打算追究。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莫相对莫珍珍已经有了几分父亲对女儿的感情基础，因此莫珍珍今儿把俩武将放到这件事，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家女儿调皮了，而不是无知妇人瞎胡闹，耽误朝堂正事。 再加上这酒用处还那么大，若是放到军中几乎可以堪称救人利器。 就算不放在军中，每年因为风寒高烧不退而死的人也绝不在少数。 这其中有平民百姓也有达官贵族，若是这酒以他莫相的名义献上去，那他在民间的声望将会有质的提升。 这么好的一件功绩，莫相欢喜莫珍珍这个女儿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斥责她。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一刻，莫相的父爱到达了巅峰。 虽然，这种突然暴涨的父爱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必然下落，莫珍珍想要的目的也达到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莫相会因为之前莫珍珍做的那些不谨慎的事儿来苛责她吗？ 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别说苛责了，就算有人在莫相面前说两句莫珍珍的不是，莫相都能让身边人给那人一个大逼兜。 在这一刻，莫珍珍便是莫相的爱女！毕竟酒有了，酿酒的方子莫珍珍可还没给他呢。 这方子莫珍珍迟了两天给莫相，她的时间掐的特别准，两天的时间是莫珍珍给莫相实验云上仙的效用的时间。 虽然府内的大夫已经验证过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莫相必然需要亲自验证一次才行。 玛瑙送去的云上仙只有一小坛，但是丞相府的酒库内却摆了不少，足够莫相放开实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