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将军夫人》
丞相府两次遇袭，甚至到了凌晨时分，在左将军和莫相的护持下，依旧看见有红衣鬼影在院门外一闪而过。 这种情况不正常。 左将军常年待在战场，那种地方很容易滋生妖邪，见过的诡异事也不少，但是论经验，他显然不敌莫相。 鸡鸣响起，左将军总算松懈了下来，便忍不住请教身边的岳丈。 “岳父大人，小胥有一点不明，还请岳父大人指点。”左将军觉得这事儿蹊跷，他的想法很简单，也是如今男人较为普遍的想法，那就是女子招的祸。 他以为今晚会有如此多的变故，可能是自己的夫人做了什么孽，或者她怀的孩子有蹊跷。 比如说孽种，脏东西，命格奇诡等。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也不可能当着莫相的面表现出来。 甚至于就算真的发生了这些事，他也会全当不知。只要莫相还是莫相，莫珍珍便会是他的夫人，正头娘子。 然而就算左将军不说，莫相也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莫相没生气，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这女婿，倒是给他解惑了。 “女子怀孕与女子是一种伤害，会让她们的命气减弱，而胎儿本身弱小，是极好的夺舍对象。” 莫相说到这里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左将军等了等，没等到接下来的解惑，便忍不住问了句。 “这世间女子都要怀孕生子，难道没有个都要经受这般？” 这话就有点质问的感觉了。 但是莫相依旧没生气。 他放下茶杯，继续和左将军说。 “女子为了保护胎儿安全成长，在胎儿诞生前会分泌羊水保护胎儿。羊水中有先天之气，在女子体内时是对付鬼怪的极佳屏障，羊水破则先天之气散，女子也会虚弱下来。” 说到这里，莫相叹息了一声。 “珍珍这次怀的是多胎，本身就很危险，再加上她临产再急，孩子的命格又贵重（猜的），当然会引来鬼怪的觊觎。”“这个你不用担心，等她醒了，我会让她祭拜莫家祖先让祖先庇佑，之后我会向圣上求一个恩典，得以龙气护持。” 左将军愣了愣，有点激动，随后想了想，然后说道。 “我们左家在旬阳也是大族，也可回家祭祖以求庇佑。” 说求莫家祖先庇佑时左将军没太大反应，甚至心中还有所不服。 但是听说莫相要求皇上恩典后，左将军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他这么说也是为了向莫相示好，莫相对此态度平平，没说好与不好，直到等到他日常起床洗漱准备上朝的时候，他才开口说了句。 “传山（左定民的字），听说你有个妾室也怀有身孕了。” 左定民原本心里正转着今日之事能给他带来的名声和好处呢，忽然听莫相这么一问，当下冷汗都下来了。 纳妾这种事情，若是莫相不在意，那他随意些也没关系，毕竟男人嘛，喜欢鲜嫩一些的女子多正常啊。 至于莫珍珍怎么想，这对左定民来说没有意义。 她爱怎么想怎么想，杀了那些妾室或者折腾些别的他也毫不在意，女人而已，能翻出什么天。 但是若是莫相在意，那这事儿在他看来就是大事了。 左定民瞬间做了决断，连忙弯腰躬身谦卑道。 “是小胥孟浪了，那女子回头小胥便会处理好。” 莫相看左定民识趣，便轻‘嗯’一声，然后和左定民说。 “你纳妾是你和珍珍要商量的事情，但是自古庶长子是大忌。那妾室既然有孕就送到庄子上养着好了，毕竟是左家血脉，普通庶子养着便是了。” 归根究底，莫相还是站在男子的角度想事情。 他的意思很简单，那个怀孕的妾室他有意见，但是他有意见的点是不能让这妾室把孩子生到莫珍珍的前头。 甭管这妾室什么时候生，她生出来的孩子都不能是庶长子。 左定民听了莫相这话当下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是多喜欢这个妾室兰儿，他在意的还是兰儿肚子里怀的孩子。 莫相刚才表现出不满意愿时左定民便做好了要失去这个孩子的准备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而且莫相说的这个有理有据且不是什么难事，左定民当下便答应了。 “岳父放心，在将军府夫人便是头一份，任何人都越不过她和她生的孩子。” 至于兰儿生的孩子，若是女儿便罢了，若是儿子，生的早了就瞒下来，生的晚了就好好教导身为庶子的本分。 左定民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前途。 俩人言语间达成共识，随后便是换衣吃饭和上朝了。 左定民也没回将军府，而是让人回去拿了上朝的朝服来，自己留在丞相府伺候莫相用膳，顺便自己也跟着吃一口。 岳丈和女婿二人相处融洽，随后一起上朝，在朝上左定民再次见识到了莫相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以及皇上对莫相的重视。 这是莫相故意展示给左定民看的，下朝后左定民对待莫相越发殷勤恭敬了。 对此莫相很满意，之后左定民身边的‘谋士’再给他出主意，鼓动他暗地里过继一个孩子给莫相承接香火时，就变得水到渠成了起来。 一来莫珍珍这一胎怀的多，二来莫家家大业大，‘过继’一个孩子过去，这个孩子便承继了莫家的一切，他也算是给自己的儿子找了个好前程。 左定民在‘谋士’的鼓动下蠢蠢欲动，反倒莫相这边稳如泰山。 莫珍珍照常吃饭穿衣洗漱，这期间继夫人一直陪着她和她说话，至于昨晚的事情谁也没提，吃好喝好后还有大夫帮她诊脉，确保她腹中胎儿无恙后这才安心了下来。 莫珍珍面上依旧岁月静好的模样，但是脑子却一直没停下思考。 这个古代和她认知的古代有很大不同，这里显然要更加危险，与她十分不利，她落到这个世界又一抹两眼黑，开局不利又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就连筹谋都找不到方向，如何完成任务，完成什么任务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