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服饰的作用

    早就等在殿外的李永贞和王体乾各自手捧着几套服饰恭恭敬敬的走进殿内，给皇帝皇后分别见过礼，二人便在几个宫女帮助下，将手中的衣服一一展示出来。

    “哇！”

    “好漂亮的衣裙！”

    张嫣的目光一下就被排成一列的各色衣裙给吸引了过去，嫩白的小手在这件上摸摸、在那件上抻抻。

    现代的中式礼服样式，朱由校又结合了明代服饰特点进行了不小的改进。

    男式礼服以后世某立领男装设计为特点，只是将下摆加长至膝；其他几件，则依据现有新式军服稍加改造而成，只取消了领章、肩章和臂章等代表军人身份的象征。

    又因明人尚红，颜色用了些更加喜庆的颜色，又在衣领和对襟处的纹饰上，加入了许多富有吉祥富贵的刺绣纹样。

    至于女装，他几乎完全照搬了后世晚礼服的款式，只是没有后世礼服那么暴露罢了。

    女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是见到漂亮的衣衫，那自是走不动路的。

    看着妻子的表现，本来就想拿这些衣服卖钱的朱由校想起了后世的一段名言:女人的钱才最好赚。

    “宝珠，依你所见，这几套服饰可还得体？”

    朱由校开始征询妻子的意见。

    “嗯……依臣妾看，这些服饰的用料和做工皆是上品，陛下的设计更是新颖别致，这针脚更是从未见过，知是不知这上身后的效果如何。”

    被这些新颖服饰所吸引的张嫣早已迫不及待想试穿一下，但碍于身份，也只能婉转向丈夫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哈哈哈，这有何不可，来人，服侍皇后更衣。”

    朱由校自是看出了妻子的小心思，便哈哈大笑着吩咐人帮张嫣更换衣服。

    被自己丈夫看透心思，张嫣的俏脸瞬间挂起了一抹绯红，又冲着丈夫狡黠一笑，便叫过几个贴身女官，从两位大太监的手里接过衣服去里间更换。

    过了好一阵子，换好衣服的张嫣在几名女官陪同下缓缓走了出来。

    一身素雅的淡蓝，很好地衬托出佳人皮肤的白皙，衣襟处巧缝的细碎边花边，将一抹粉红很是恰当地点缀其间，衣袖和披肩上镶嵌着的各色珍珠宝石，又很好的体现出礼服的华丽与雍容，长及脚面的裙摆，则恰好遮住了那双灵巧的双足，而丝绸带来的垂感，更显得整个人飘逸而灵动。

    饶是后世见惯了影视剧里的美女，朱由校此时也不由看得出了神，时间更是仿佛一下穿越了几个世纪；于是，他就这么直愣愣盯着眼前佳的人发起呆来。

    看见丈夫就这么盯着自己，张嫣又羞红了脸，不由得嗔怪道:“陛下，臣妾穿上这衣裙究竟好不好看嘛？”

    妻子银铃般的声音一下将思绪拉回到了现实，又上下打量一番，朱由校也是不由自得起来。

    还真没想到，自己还这么有服装设计的天赋，看来后世那些走秀还真是没白看。

    嘿嘿一笑，遮掩一下自己心中因抄袭带来的一丝尴尬，朱由校笑着说道:“很好，很美，朕的皇后，自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听到丈夫夸奖，张嫣的俏脸更红，但还是喜滋滋的向朱由校行了一礼。

    “嗯！依皇后所见，这些衣裙，当作价几何？”

    朱由校一脸坏笑着问道。

    “唔？……”

    “嘻嘻！这是陛下设计的服饰，想来陛下已有定计才是。”

    张嫣思索了一下，又把皮球给踢了回来。

    “狡猾！”

    看到她模样俏皮，朱由校不由自主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在张嫣那饱满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略一思量，朱由校又笑着说到:“这些服饰的用料皆是上品，每件的胸口处都刺有代表皇室出品的日月胸徽，更是能彰显主人的尊贵身份。”

    “再加上朕这等‘出众’的设计，还有这许多珍珠宝石的点缀，这每一件说成是艺术品也不为过，所以……”

    “所以，依朕所想，这每件衣服的起售价，当在白银两千两。”

    “当然，若是用料和做工上再能精进一些，这价值自当翻倍才是。”

    “啊？”

    “两千两白银！”

    听到自己丈夫给出的报价，张嫣不由得惊叹出声，饶是一旁的王体乾与李永贞听了，也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人不知内情，可这给皇室缝衣做帽的针工局和内染织局那都是他李永贞管着。

    别看这些衣服的用料都不是凡品，可就算加上那些七零八碎的珍珠宝石，这每件的成本也不过二百两银子。

    皇爷这上下嘴唇一碰，直接就翻上了十倍。

    啧啧！怪不得人家是皇帝，这心，可比咱们这帮阉人黑多了哟！

    “两千两可不多。”

    在张嫣那软腻的小手上轻捏一下，朱由校露出了一个无比jian诈的笑脸，继续说道。

    “这不过是起售价，凡是孤品，其要价理应更高；而孤品中的上品，更要进行竞价，价高者方可得之。”

    没几人那惊讶的表情，朱由校品着茶，慢悠悠的说道。

    “陛下的意思，这皇家服装厂今后所制成衣，只会在勋贵和豪绅间进行售卖？”

    张嫣本就冰雪聪明，细细想了一下，还是能明白几分丈夫的心意。

    本来么，这勋贵豪绅之家图个什么？

    还不是图个新鲜和稀罕，只要是自己家有而别人家没有的东西，但凡是能买得起，那是一定要置办上用来充做门面。

    “不错，既是皇家服装厂，所售自应皆是豪奢之物。”

    “日后，朕还会再做些稀罕物什一并售卖，这服装厂，不过是先行试水而已。”

    放下茶盏，朱由校笑着对自己妻子解释到。

    “唔？陛下还有何稀罕之物？”

    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张嫣盯着朱由校问道。

    “比如说，徐光启等人正在京师大学研究的四轮马车，一旦问世，不仅富庶之家会争相购买，还能多载重物，于运输上，也必会成为大明划时代的产物。”

    “至于其他的，还有香水、润肤膏等物，更是会在大明的贵妇圈中兴盛起来。”

    “即便是我大明现有的瓷器、丝绸等物，只要择其上品，全都打上我大明皇室印记，再全部通过海冒出口至泰西诸国……”

    “嘿嘿，朕只怕那些西夷的蛮王、蛮妃们，到时会争破了脑袋！”

    一边把玩手中的茶盏，朱由校一边笑呵呵地向着几人解释。

    张嫣都听得傻了，这里面有太多她不能理解的东西。

    就比如，这四轮马车怎么就成稀罕物了？

    京师中也有不少啊？

    只因四轮车车身太过笨重，又极耗畜力，一遇山路还极难行走，所以大明无论官民，用的最多的还是两轮马车。

    至于这香水和润肤膏更是闻所未闻，自己丈夫究竟是从哪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张嫣正要开口劝谏，想叫丈夫不可太过沉迷于这些奇技yin巧之物；朱由校却把手一摆说道:“其中细节，皇后不必理会，只等东西做好，便着人去贩卖就是。”

    “只是有一条，朕欲在大明全境广推专利法权，凡有发明创造可应用于军事、民生者皆可申请专利，今后无论官民，若想生产、贩卖专利产品，当取其利分于专利持有者，亦可一次性买断专利独家生产。皇后更不可以身废法。”

    为鼓励发明创造，也是为了军备部和京师大学能够可持续地发展下去。

    朱由校在请教汤若望后，依据现在英国已有的《垄断法案》相关内容，又与徐光启等人对其中的一些条款进行了修改；这初步的草案，已经由徐光启呈到了内阁。

    只不过内阁那帮老家伙这段日子被朱由校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新政给折腾了个颠三倒四，暂时还没顾得上对此事进行票拟。

    至于朱由校为何耗费精力搞了这么一出，倒不是只想着去卖钱；更不是他觉得后世的服饰就比现在明朝人的衣服好看。

    而是他经过观察发现，大明服饰在形制和款式上，已经具备了立领、百褶、窄袖等颇具后世服饰特点的发展趋势。

    很多衣服更是在显眼处大量使用了纽扣；而现在的大明贵族们还十分喜爱在衣襟上佩戴以金、珠、玉等材料做成各种醒目的饰物，并称之为"杂佩"。

    正是基于以上几点，所以他设计出的这些服饰在大明只能称得上“新颖”，绝对算不上“超前”，更不会显得太过出格。

    而宽袍大袖、峨冠博带是很具视觉美感，但却十分不利于大明向全世界进行“文化输出”，加上后世的服装发展方向就摆在那里，与其叫西夷来引领服装变革，还不如把这顶帽子扣到大明头上，大明作为这世界的“灯塔”，可不仅要在科技上牢牢占据领先地位，更要在思想文化上进行全面的输出，这服饰上的移风易俗，也不过其中一个小手段而已。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随着大明商品经济的发展，现在的大明各主要城市里已经出现了日趋繁荣的市民文化；而纺织业、手工业的迅速发展，更是促进广大的城市居民越来越注重生活中的细节，也更向往和追求更高质量的生活。

    大明的士绅勋贵们更是喜欢那些色彩斑斓的服饰，也愿意在穿着上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为了使整个民族的传统习俗和文化更能适应时代和社会的发展，这现有的服饰上本就需要顺应时势，来做出一些改变。

    而服饰趋向繁琐和美观不仅能体现出纺织业的发达，也能很好的体现社会发展进入到一个全新阶段。

    但在儒家思想处于主导地位的明朝，在服饰上则提倡恢复旧制，用以区分不同阶级，以达到维护封建等级秩序的目的。

    可与之相对的现实却是，也正是这批儒家教育体系下的官员们，正在带头打破太祖时期的一系列服饰制度，官服上的僭越情况现在已经十分严重，不仅制作上越发的奢靡，更是追求新鲜和标新立异；这也是朱由校设计的新式军服一经问世，便受到年轻勋贵、武将们追捧的主要原因。

    既然堵不住，那就要积极疏导。

    何况朱由校早就看程朱理学那套“存天理，灭人欲”不顺眼。

    他也想通过服饰革新等一些小事，在全社会潜移默化地来打破儒家文化中那些纯属糟粕的繁文缛节和礼制。

    而服饰，又一直都是人类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体现之一。

    “改正朔，易服色”，一向是华夏封建统治阶级维护自身统治的手段。

    可商品经济已经得到空前发展的明朝，当下社会发展需求也已经具备了对传统礼制做出变革的客观条件，自己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说了半天，朱由校也不指望张嫣能一下子全部接受，又见天色不早，便命李永贞和王体乾退下；叫人将带来的几样吃食一并端了上来。

    见满桌都是自己喜欢的食物，张嫣心知这是丈夫心疼自己，原本因父兄之事而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只是乖巧的坐在丈夫的对面吃了起来。

    明朝的皇室，平时在夫妻、父子关系上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

    只要皇帝愿意，想跟哪个老婆吃饭睡觉，基本都是自己说的算；父子、母子间在私下也是以“爹、娘”相称。

    当老子的若是高兴，还会时不时地叫上老婆孩子一起吃个饭，去御花园里踏个青啥的。

    至于后来的满清，那可不像后世辫子剧里演的那样，后妃一般是不被允许和皇帝一起吃饭的。

    而鞑子的皇帝们，无论多么宠爱其中的哪位妃子，平日里也只是能赏下一些吃食；只有在重大节庆的日子里，皇帝和后妃才能一起聚个餐。

    看着还有些拘谨的张嫣，朱由校自是知道她心里中症结所在。

    拿起侍女递上的丝巾擦了擦手，他笑着问道:“宝珠，朕欲将这皇家服装厂的经营权交给张家，你意如何？”

    “啊！”

    张嫣闻言一惊，一个失神，竟将手中的点心惊落在地。

    看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怜惜之情，朱由校上前握住那双细嫩冰凉的小手，柔声安慰道:“朕前番所为，虽是不得已，但也是岳父行事太过；岳父的功利之心太盛，无论对你，还是对张家，这都不是好事。”

    “既然张家无法封爵，朕也只好在这银钱上找补一些，不然朕的宝珠每日里总是这般提心吊胆，可也叫朕好生可怜！”

    为了后宫的稳定，朱由校将这好大一块蛋糕丢给了皇后的娘家；在他看来，只要这些外戚们能老老实实的不去干预政事，能不与那些朝臣们勾三搭四，那就丢上几块骨头叫他们去啃，也能叫自己后宫这些娘们都能有点自己的事做，自己的后院起码也能消停一些。

    听到丈夫这番暖心的话语，张嫣心中一下就融成了一汪清水，整个人也紧紧靠进了丈夫温暖的怀里，只有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着。

    感受到怀里佳人的噎泣，朱由校伸手将扎在怀中的俏脸扶正，又抹去那脸颊上的泪痕，坏笑一下，便直直亲在了这对晶莹粉嫩的朱唇之上……

    随着怀中玉人的身变得体愈发柔软，虽隔着衣物，朱由校也能感受到那份由内里发出的炙热，双手猛地一揽，随着张嫣口中发出的一声娇呼，便将这白玉般的佳人直接撂倒在了龙床之上……

    侍奉在旁的几名女官皆是掩嘴一笑，都红着一张脸将围帐拉好，便齐齐退出了内殿。

    此间乐，自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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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回来晚，只能一章了，这样也不错，平时就一章，周末两章，我还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嘿嘿！不过时间充裕一定会两更，还是那句话，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奥利给！三斤九两的大明之天启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