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章 去县城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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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在推让,谢瑾年伸手接过来洋灰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瑾年,兴平家人口多,咱不能要。” 别说不知道黎兴平有没有别的心思,就算是没有,东西也不能接,一是不能老是占人家便宜,二是人言可畏。 “是给忆安补充营养的,咱要是不收,岂不是拂了黎兴平的好意?再说忆安确实需要补充营养。” 白红梅怀疑他是不是自己谗了,还装的一本正经的。 “二婶,那我回去了。” “兴平,以后不准带东西了,空手来耍,再带东西二婶生气了哈。” “好。” 谢瑾年展开洋灰袋看了看,说道:“死了,我把皮扒了,把内脏掏干净,就能上锅煮了。” “行叭,你拿个盆子上井边弄,水泼远一点。” 收都收了,还能怎么办?要不晚上让黎兴平来?白红梅摇摇头:不妥,不妥,还是算了吧。 谢瑾年清理,叶思远帮忙,差不多二十几分钟就弄好了。 留一条后腿,其余的斩块,锅加热放油,放入葱、姜、蒜炒香,然后将兔rou下锅大火翻炒,炒至两面略黄,加水煮就行了。 叶思远被留下吃饭,他做不了别的,主动争取到了烧火的美差。 谢瑾年在白红梅的分派下,去里屋拿了十几个大小不等的土豆,兔rou炖土豆,听说很美味。 苏忆安问:“今晚吃什么?” 谢瑾年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你这人真是好奇怪,我连这道门都没出去,我是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 “黎兴平送来了一只兔子,我们也有口福了,跟着你能喝上rou汤。” 苏忆安拧眉,“家家日子不好过,不要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苏忆安现在都后悔了,第一次黎兴平把兔子送她,她就应该拒绝的。有一就有二,她一个“已婚妇女”,实在不应该和一个单身汉走的太近。 哪怕苏忆安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他是专门给忆安meimei补充营养的,可不是随随便便要的。盛情难却嘛。” 苏忆安斜了他一眼,“少阴阳怪气的,以为人人都是你?” “我怎么了?” “……” 谢瑾年没等到答案,白红梅喊他了,再不刮土豆皮,rou都炖烂了。 土豆皮削好,一刀剁成四瓣,扔进锅里再煮。 转圈烀一锅二合面的饼子。 苏大海含着烟袋,背着手从外面回来了,黎书记只准了一天假,养好了抓紧去上工。 原则上不允许消极怠工的情况存在。 “又是兴平那小子逮到的兔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红梅白了苏大海一眼,“知道了还问,你是不是闲的慌?” “就说这小子能耐,三天两头逮活物,想吃rou真是不犯愁啊。” 叶思远插嘴问:“逮这个有什么窍门吗?” “想学吗?” 叶思远表示想学,一是他谗了,二是他吃了兔rou,总得拿出点东西来表示感谢。 “想学的话今天晚上带你们去抓鱼,运气好的话搞几条来,给丫头补补。” 饭熟了,白红梅先盛了一碗兔rou多的,给苏忆安送过去。 “妈,我出去吃。” “老实呆着,逞什么能?” 苏忆安到底是下床了,“再躺下去我都要疯了。” 坐在桌子前,苏忆安说:“我这样躺着不是办法,我想去县里的医院做个检查,有问题就治,没问题我还能干点活,不至于老躺着。” “可是你现在能活动吗?” “没啥感觉。” 谢瑾年说:“我看行,卫生院比不过大医院,检查一下能放心。” “那我去看看还有多少钱。” 在卫生院住了四天,统共花了十六块钱,还了黎兴平的十块,所有的家底加起来还有二十三块。 白红梅全给了苏忆安。 “让你爹跟你去。”一个人根本不放心。 “也行。” “我去吧,我明天闲着。” 叶思远一口rou汤喷了出来,这是他年哥?怕是让什么附体了吧? 年哥对苏忆安不应该是这个态度,莫不是昨晚发生了点什么? 叶思远赶紧把自己埋在饭碗里,刚才丢人了。 谢瑾年的话也让苏忆安很意外,这还是那个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才不相信谢瑾年这么好心。 果然,被苏大海带出去抓鱼的人,回来后点着油灯在写信。 苏忆安嗤了一声,“我就说嘛,怎么会主动陪我去县医院。” “咱彼此彼此,别自作多情。” “难道公社寄不了信,还非要去县里寄?” “公社到县里,不得走两天?去县里寄,至少早两天到。” “写给那个叫姚敏的?” 谢瑾年语气冷了许多,“和你无关,少打听。”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那我猜猜看,姚敏是姚流苏的jiejie?” 谢瑾年权当没听见,挑灯继续写。 自说自话没意思,苏忆安翻了个身,合衣而眠。 天刚蒙蒙亮,两个人就起了,昨晚剩的兔rou土豆吃了一点,就去赶车去了。 苏家村有七个生产队,偶尔有去公社的牛车,苏忆安和谢瑾年运气不错,刚走出村子不远就遇上了四队的牛车。 彼此都认识,还是同一个老祖宗,车把式停下车,捎上了他俩。 到了公社,追着车屁股跑了二百米,好歹撵上了这一班车。 两个多小时才一趟,要不两个人拼命撵? 老式的公共汽车,如同老牛拉破车一样,主打的就是一个慢。 苏忆安盯着窗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去县城,一路上的所见真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很。 汽车站终于到了,苏忆安随着人群下了山,再到站外的公交站点等车。 谢瑾年疑惑地问:“县城你来过?” 就苏忆安从容不迫地下车,连打听都不打听就直奔公交站点来了,一点都不像第一次出门的样子。 苏忆安淡定地说:“多听多看,刚才在车上就有人在说,你没听见?” 谢瑾年真没听见,苏忆安表示没听见就对了,是她胡诌的。 又坐了三站路才到了县医院,谢瑾年去挂号,苏忆安就坐在座位上等。 挂的是神经外科。